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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2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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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生日
这天是我19岁的生日,算来也是自己在外面过的第三个生日,17岁生日是刚到海南没多久时候在表哥家度过的。表哥和表嫂工作都很忙,我也就懒得跟他们说。那个生日是在网上过的,一大堆楼兰的朋友和家乡的好友在Q里送来各种各样的祝福。18岁生日那年老兵即将退伍,我晚上跟三火两个抱着步枪在弹药库门口站了两小时岗,喝了两瓶啤酒和一堆花生鸡爪之类的吃食,然后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流星,因为实在是数目太多了,我连许愿的心情都直接省了。
晚上吹过熄灯号后,营区内大部分灯都灭了,只有少数几个干部还开着灯在他们的单人间里忙着退伍的事。我把蚊帐挂好后,走到连队门口,站岗的新兵拿手电照了下,发现是我就没敢做声。
10点了,夜已经深了,我望着天空,天空中的繁星奇艳,不时常常可以看到一两颗流星划过,如果碰到流星雨之类发生的情况,站一小时岗基本可以当作是在数星星玩。这是在新余从来没有过的美丽,想到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美丽的夜空,心头莫名泛起一丝酸意。这时身边突然听到阿廖那永远不会标准的广东普通话:“看看看,你看个卵啊,快搬东西啊,你想累死老子啊。”是啊,差点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了,阿廖很牛的搬了一箱啤酒从我面前走过。
阿廖是连队文书,长的白白净净,一级士官,跟我一起的工作排挡,阿廖的特点是帅,帅的境界是不管营房里面有没有女人都永远喜欢拿把小梳子去梳那板寸头,一双淫荡的大眼睛,干瘦的身材和白净的皮肤很难让你想象他也曾经进入过教导队学习。连部的小房间就是属于我跟阿廖两个人的,当然大部分坏事我都没跟他一起干过,不是我们不够坏,而是无论任何时刻我和阿廖都必须留一个在连长和指导员身边待命,而且连队这几十把钥匙也只有我们俩才打的开。
长武也跑出来捧了一大包东西走出去,楼上指挥排的三火和熊猫还有几个战友也下来了,我也就收了这看星空的心情,来到炊事班前面的乒乓球台上,一排的老兵几乎都来了,我愣了下,我生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几个人。但这帮战友太自觉了,都是些不叫自到的主,原本计划一箱啤酒看来肯定是不够了,炊事班的也跑出来了,炊事班长居然搬了箱啤酒给我,说是司务长特意拨给我们的,然后司机班的几个老兵,还有二排的几个老兵和班长,傻哥又抱了箱啤酒过来,说是副连长让买的,这时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几个老兵。我心头一热,战友们纷纷打开啤酒,不敢太大声的喧哗吵闹,一起为我庆祝生日,点了两根白色蜡烛,没有蛋糕,因为已经熄灯了怕影响不好也不敢唱生日歌,然后大家小声的为我祝福。
我把蜡烛赶紧吹灭,在月光下的草坪上大家还是看的清彼此,天已是十一月了,一阵大风吹过,把路边的椰树和樟树吹的唰唰的响,皎洁的月光洒在战友们的身上,已经到了海南的初秋天气,大风扫过,都不禁有了些凉意。看着不远处月光下的营房,黑色的侧面远远的看上去熟悉而陌生,想着即将离去,突然鼻子一酸,不知从何而起竟有了想哭的冲动。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战友们轮流向我敬酒,没有酒杯,都是一人拿着瓶子吹喇叭,就着小鱼干花生米之类的小吃喝下去,两瓶啤酒下肚,我已经有些晕晕呼呼了,看到战友们都抱成一团,彼此说着这两年来一起干过的那些个破事。我也跟三火还有狗熊抱在一起,一起憧憬退伍后的幸福生活,顺便也幻想着外面那花花滴姑娘。这时从路边照来手电筒的光,仔细一看原来是营长亲自来查岗哨了,大伙都愣住了,最老的班长赶忙带着一帮老兵迎了上去,想趁营长没有发脾气前先解释下,谁知营长看都不看,直接走到乒乓球台前,问了句今天是谁过生日,我赶忙回答是我。营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从台上拿起一瓶不知道是谁喝了一半的啤酒,向我敬酒,也不多话,一口就吹掉了大半瓶啤酒,我赶忙抱起啤酒也吹一瓶下去,营长这才乐了起来,看到大家都是快要退伍的老兵,就嘱咐起大家早点喝完回营房休息,不要再外面呆太久了,晚上风大,小心不要着凉了。
营长就这样一个人又走去二连查岗哨去了,然后大家又一起聊了会,酒也差不多喝完了,也就都回排房睡觉去了。我和阿廖稍微收拾了下,也都回到了连部我俩的房间,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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