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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把新桃换旧符
岁末年初,王荆公的《元日》总不免跳出来,在耳边嘴角舞动。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我年前换了部手机,算是迎接2015吧?之前用的诺基亚是9年前买的。那时的诺基亚,正是品牌全盛期,如今诺基亚只剩口碑了,思之有沧海桑田感。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诺基亚的东西还就是瓷实,不过,就一部手机而言,9岁该算高寿,好比人之暮年,这样那样的毛病就出来,甚至到了间歇性罢工的地步。儿子终于看不过,网上购得一部红米,忽然丢到眼前,说:“老爸,你用这个。”好一阵惊喜。
之后便是两天的手忙脚乱,电话不知怎么接打,短信不知怎么发,歪废也找不到,才上三天网,流量就消耗了200元。一番折腾,终于搞定,还发了一顿微信朋友圈。一时,颇得意自己学习新东西的能力。
新桃符换旧桃符,无非还是郁垒、神荼一类,年年的功课作业花相似。还不比我换手机,那可是又一代的新概念产品了。然而,诗家解读这首诗,多别有深意,总把熙宁变法当作背景,从诗意中看出王荆公的胸中抱负,以为感叹新旧改变,是极好的,没有更好的。我深以为然。
念叨王荆公,倒不是因为他说出“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种大话,并力行之。当然,变法之人须大气,胆识气派自然异于常人。更多的是一些小节,比如他的胡饼待客之道,他的胡虱御览之洒脱。主持变法,拿人当牌洗,置己于风口浪尖,个人品性为人,便无瑕疵,也必被人褒贬,甚至编排。我总怀疑拗相公的形象,就是人刻意编排出来的。王荆公绝顶聪明,又是修身齐家理论浸淫出来的,个中道理,自然明白。衣食粗鄙如斯,正考父饘于是,鬻于是,其奈我何?如此揣度,其实大俗。个人坚信,王荆公做派,就是魏晋扪虱清谈遗风。
变法一词,现代人不说历史,已经不用。然而,社会运行,潜能发掘,良序重构,变法必不可少。无论用什么词汇表述这种变化的主观诉求,这其中的拧巴纠结都一样。渴望变化带来好处,害怕变化中的不确定性,人之常情。可是,哈莫雷特的困惑总缠绕着人们: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大问题。你别无选择。
新的一年到来,和往年一样,读读年轻时喜欢的诗: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在美丽的雪花上写下:相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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