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站在镜子前的一个回声。

伶人挽歌 · 发表于 2010-7-12 14:51

那个说会爱我很久的男人就在我面前，
他用力握着我的手，眼神由于湿润而显得明亮。
我按下车窗安静的看了他一分钟，然后用淡然的语气叫司机开车，
他在后视镜里一动不动站成一座软弱的雕塑，
我把脸埋进手心。那一刻，我对自己无比失望。

一切终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林还是决定离开，在我耗尽他所有激情和耐心后。
那个夜里我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重复的等待。
可我是生活在现实中，无法像电视剧和小说的情节那样静坐到天明。
00：07的时候我决定睡觉，在完全睡着之前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林已经变成了我，变得像我一样心灰意冷。

我冷静的看着他歇斯底里，请允许我用冷静这两个字包装自己。
也许那不叫冷静，我大概早已经习惯了他在我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
以至于面对他突然的反击，我完全意外到不所措。
他痛诉我的种种恶劣行径，同时表达了一自己的难过，最后嘱咐我按时吃药并希望我过得好。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样，我一直没有说话，像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原本我想很文艺的说一句，那么也祝你幸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想那应该不是麻木，而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也许沉默是最好的姿态，扮弱小装可怜不是我的强项。
我从不允许自己把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心以外的地方，
那种感觉像衣不遮体被人参观一样羞耻。

我突然想起从前写给林看的Q资料：
不必担心我，我会记得那一刻。所有依旧鲜活不甘湮灭的梦，
比如我一直坚信能够找到的自由。是黎明前最痛楚的破晓。
有很多人看过我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的人表现得不屑一顾，有的人拿去做资料或者东剪西凑的佯装成自己的东西。
而他一直都不喜欢，他说那里有他无法接受的阴暗，
那片阴暗就是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遥远。这种观望的无能为力让他觉得难过。
思绪渐渐下沉，于是我在这些来来往往的混乱片段里柔软的睡了过去。

你爱过我吗？
我看见他被车窗和汽车发动声隔离了的唇语。
我终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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