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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A君,其实我来自哪里,去向何方,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每个星期五下午回宛城的大巴上,我都会遇见一个安静的姑娘。看见她的时候,我总能想起朱自清《荷塘月色》中的那一段话:这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那个安静的姑娘其实我第一次上这辆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满车的人都在闲聊,她却一个人坐在那里,仿佛在车中,仿佛又不在。所以,我总能感觉,热闹是我们的,与她无关。
也许仅仅是好奇。好奇她为什么就不和我们在一个背景里呢,是一个有着怎样故事的人呢。可是似乎哪个人讲过,好奇了就会担心,一直担心就会一直想她,想她就会想见她...所以,所以,连好奇心也不准有。可是,人哪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呢。我也不能。
每个星期五的下午,她几乎都坐在固定的位子,发呆,或者看风景。我离她很近,一直在她的左前方,可是仿佛又很远。这是一种安静的平衡状。我一直想应该以一种什么样轻松幽默的方式去认识她,才不会打破这种安静呢。近乡情怯,这里却生出这样类似的情愫来了,我想过无数种方式,却从来不敢轻易妄动。好在,透过车窗,我偶尔能看见她的侧脸,温和从容。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所以,她不知道,我也没有换过位子。
临近过节,星期五的大巴挤满了人。我们都没有坐在自己常坐的位子。而是挤在了司机旁边。司机熟络地跟她开玩笑,可是她却不擅长应对,涨红了脸也没把问题说清楚。于是我赶紧把话题接过来,看得出来,她松了一口气。她对我报以感激的微笑,我回她以微笑,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之后的之后,每次见面,我们都会微笑示意,只是我们依然都停留在各自的原点,没有改变。我依然可以透过窗看见她安静的侧脸。她喜欢看两边车窗外的风景,只是当她转过头看向我这边窗户时,我会假装睡觉。所以,她没有发现我的秘密。
过年前最后一次坐这趟车,我是带着妹妹一起的。一上车我就在找寻她的身影,发现她并没有在她固定的位子坐好,却坐在我常坐的位子上,我很惊诧,以至于我没有听清师傅在说什么,就随便敷衍了一句:是啊。路过她身边时,我突然想说点什么,于是就问了她一句:回去啊。只是还没等到她的回答,妹妹就笑着告诉我刚刚师傅问我们是不是情侣,我竟然回答是的。不是吧,我竟然这么回答。一路上,妹妹不停地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只是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解释给她听,又或者我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去解释呢。有这个必要么,也许下一次吧,我总能找到理由的。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已经没有下一次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常常会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奇妙。没想过会开始它就开始了,没想过会结束它就结束了。真像漂浮不定的云。不过,虽说天空很大,可是谁能抵得过命运的安排呢,你不能,我不能,云更不能。所以,谁说就不会有再次遇见的命运呢,所以,我依然期待。但愿,命运的安排不要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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