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民间故事】斗鸡公与燕蚁菩萨斗法

青剑 · 发表于 2012-12-6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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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燕蚁：南安姚圩一带称稻飞虱的方言。

在百丈峰的山脚下，流传着一个亦真亦幻，妇孺皆知的美丽传说。

据传200多年前，在百丈峰山脚不远处的麽下村有个叫斗鸡公的道士，曾经在茅山学道，学成了一身非常高的法术。此外，在百丈峰山脚北面，槎源头对面有一座小山叫裴耳岭，小山旁有几块重达几吨的大石块堆叠在一起，大石块附近有一个燕蚁菩萨庙，里面住着燕蚁菩萨。两人一邪一正，至今还留下了他们两人斗法的动人传说。

两人为什么会结怨呢，据说斗鸡公是道士，经常要到峡江布道作法，一次很晚才回家，途经裴耳岭，为了方便，向燕蚁菩萨借马。燕蚁菩萨用禾秆和竹篾扎了一个马借给他，并嘱咐他：“我这个是神马，你到家后只要把缰绳套在马脖子上，马就会自己回来。”但回家后斗鸡公却把燕蚁菩萨的嘱咐忘记了，顺手就把马系在一棵杮子树上，结果马没回去，系马的杮子树不再结果了，没过多久就枯死了。燕蚁菩萨怪斗鸡公不讲信用，两人也不再有来往。

斗鸡公法术高强。一次到泗溪（今新溪）用布换棉花，在路上遇到一家人正在一丘一百亩的大田里插禾，这时斗鸡公来了烟瘾，于是向田主人借火吸烟，田主人对他说：“你看我今天要把这丘大田插完，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帮你点烟？”斗鸡公气极了,说：“我说你今天这丘田插不完就插不完。”那人却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斗鸡公暗暗作法，变了两条非常大的鲤鱼在这田旁的小渠里上水。旁边插禾的人看见这么大的鲤鱼，都跑着过来抓鱼。等斗鸡公换棉花回来已是傍晚，只见那些插禾的人还在抓鲤鱼，把田里的禾苗都踩掉了，田主人正愁没法插完禾呢！这时斗鸡公告诉他：“要想插完这丘田还来得及，你只要帮我点支烟就行了。”那人回答：“真能让我把禾插完，我就帮你点烟吧。”抽完烟后，斗鸡公要那人回家拿来一面镜子，一把尺子和一把剪刀，只见他用尺子和剪刀支起镜子，对准要落山的太阳，借助反光，稻田四周又变成了白天，田主人就这样一直把田插完，收起镜子回家，却发现四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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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公本有两儿一女，都死在他自己手里。他经常在外布道作法，要很晚才能回家。有一次，老婆见他好久没有回来，就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到路上去接下你爸爸吧！”于是两个儿子到路上去接他。谁知道这两个小子很顽皮，商量说：“爸爸不是会作法吗？不如我们扮鬼吓一吓他。”两个儿子一前一后爬上两棵大松树上，等斗鸡公走到前面那棵松树附近时，在第一棵树上的儿子开始学鬼叫。他听到后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快说，无论你是人是鬼，我都能杀死你。”儿子听到后不搭理他，继续学鬼叫，他非常生气，对着自己的指关节使劲一折，只听啪得一声，这个儿子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到第二棵树下，他另一个儿子仍然学鬼叫吓他，他又用同样的办法杀死了这个儿子。回来后，老婆问他：“你回来了？两个儿子不是去接你了吗？怎么还没回来？”这时斗鸡公才知道扮鬼的人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赶忙看墙头两堆能起死回生的回马草，却已经全枯死了，他知道，儿子再也没救了。

斗鸡公的女儿嫁到槎源头村，晚年的斗鸡公经常坐在自家厅上与人聊天。一次他女儿回娘家，邻居看见了，知道他眼神不太好，想戏弄一下他，对他说：“如果你能将前面那个女人的裤子脱下来，那才叫有本事。”他很得意地说：“这有什么难的。”说完坐在门槛上，抓起一把土往外一丢，女儿的裤绳一下就断了，正要用手去拉裤子，只见刚丢出去的土马上变成了一群马蜂扑了过去，女儿只好又是护头又是抓裤子，根本顾不过来，裤子在很多人的面前脱下来了。女儿又羞又气，她知道是斗鸡公干的，跑到楼上，将斗鸡公的道士行头找来，用秧篓装到外面全部烧掉，自己也上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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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公是鲤鱼精转世，他要将百丈峰变成东海，蒙山做海岸，自己则变成龙做东海龙王。四月天，雨水特别多，斗鸡公在自家的神槛上放了一碗水，自己盖了七床被子沤龙鳞，已经沤了好多天，沤出了六片鳞，只要再沤三块鳞片，他就可以变成真龙，百丈峰将就会变成一片汪洋了。这时的麽下村的水相已到了屋檐了，一般人肉眼凡胎，根本看不见。而在此经过的燕蚁菩萨看出来了，他吓了一跳，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水？情知不妙，他赶快赶到那里了解情况，根据情况他知道是斗鸡公在沤鳞，却没法进去阻止，因为斗鸡公家布满了对付有法术人的机关。正在没主意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个小孩在看牛，于是灵机一动，立刻捡起牛屎变成几块饼干，对小孩说：“想吃饼吗？”小孩立刻说：“想呀！”“那你去斗鸡公家神槛旁，会看见上面有碗水，只要你把那碗水扳掉，这块饼干就给你吃。”燕蚁菩萨说完，给了一块饼干给小孩。小孩立刻跑到斗鸡公家，把那碗水扳倒，燕蚁菩萨见水退下大半，但没有退完。又对小孩说：“你还想吃饼干吗？”小孩自然很想再吃了。燕蚁菩萨说：“你把那个碗里的水全部倒掉，然后再把碗底朝天，这样，这些饼干就全是你的。”小孩听了他的话，立刻照吩咐做好。这时正在沤鳞的斗鸡公痛得哭天喊地，连连惨叫，不久就被活活烧死了。

斗鸡公知道是燕蚁菩萨干的，临死前对老婆说：“在我断气之前你连叫三句‘火烧裴耳岭！’这样就可以为我报仇，我也瞑目了。老婆按照他的说法做了，结果燕蚁菩萨的庙被大火烧没了，从此，燕蚁菩萨再也没有住的地方，所以直到现在，南安燕蚁（稻飞虱）特别多，以前人们知道是燕蚁菩萨，都不愿意打农药杀它，为了让自己田里燕蚁变少，人们往往会到裴耳岭烧香朝拜，祈求燕蚁菩萨离开一会，让自己有个好收成。据说，解放前包括姚圩、新溪、罗坊等地的人经常会到裴耳岭烧香拜佛，香火还一度很旺。

斗鸡公临死前还交代他老婆说：“死后埋在沙丘上，枕头用灰做。”（斗鸡公是鲤鱼精投胎，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沙丘遇水就散，灰一冲就没，一旦有大水，自己就能重生。）他老婆按照他的嘱咐，真就用灰帮他做了个枕头。刚将尸体放入棺木，这时有人大叫： “这个女人太狠心，丈夫死了，竟然用灰帮他做枕头。”老婆听后，急忙改用砖头做枕头。老婆叫人将他的棺木抬到沙丘上准备下葬，那个人又说：“这个女人太狠心，丈夫死了，竟然埋在沙丘上，水一冲就走了。”老婆听后，赶忙将棺木转移到现在的朱伞村后离村几十米远的一座名叫观山园的小丘上埋了。据传，说这些话的人是燕蚁菩萨特意安排的。从此，斗鸡公永世不得投胎。

如今到麽下村，村里人还能指出斗鸡公曾经居住的地方。在观山园的斗鸡公坟墓，没有后人为其坟墓添土，却一年比一年往上升，其上长出的树木和柴草，比别处的更加茂盛。斗鸡公的墓碑，在文革前后被人毁掉，坟墓旁，有一个一人半深，一米见方的几十年前的盗洞。而裴耳岭上，那几块堆叠的石块依然存在，非常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