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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圣人语焉不详,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乡愿, 德之贼也”,也不做太多的解释,留个题目,给后人做。
我认为这是偷懒的表现,但朋友说孔圣人的行文风格,向来就是“述而不作”,很有彻底唯物主义大腕的范儿,事情摆哪,话搁哪,你自己去琢磨。
看来和“圣”字沾得上边的,就不一样,历朝历代的皇帝,除丢了江山,后宫佳丽被其他男人全盘接收的倒霉蛋外,其余名号或谥号里都得带个“圣”字。
“圣”字魔力之大,连那只最有革命精神和野兽外形的猴子,也为齐天大圣的“圣”字数次揭竿而起,从天上闹的地上,若换成齐天大猫、齐天大猪之类,孙猴子一定没折腾的动力。
国际歌响起后,“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再说皇帝肯定不行。好在有了继承“圣”字衣钵的主----领导。理由是圣人和领导一样,不光表现在不容怀疑,一贯正确,还表现在只说概念性,宏观性,原则性的话语,让你不明就里,云里雾中。
翻看论语,发现孔圣人说的话大多没个来由,让人怀疑记载的弟子偷懒省事。不过也善莫大焉,创造了不少就业机会,让历朝历代许多人有了吃饭的营生,靠着注释和考证他的语录,活的风生水起,滋润无比。
思绪跳跃到所谓的红学,从草蛇灰线到捕风捉影,有些考据和说法牵强到让我不吃饭也打嗝。刘心武是我打小尊重的先生,但他在百家讲坛说红楼时,让我有了跑进荧屏给他两耳光,再顺手嘴巴上贴张大膏药的冲动。当然,我是个知法守法的人,从小就知道打人不对,所以干脆就当山海经听。心态决定神态,看刘先生自圆其说,居然津津有味、笑颜如花。
扯远了,还是说说“乡愿, 德之贼也”。“乡愿, 德之贼也”语出《论语·阳货》,后面还接了句“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翻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老好人,就是道德败坏的人,道听途说,是道德败坏的行为。
遥想孔圣人当时说话的语境,应该是:“子见南子”后,孔圣人后院起火,和老妻大闹一场,脸带抓痕,愤愤然迸出这句话。一个有力的佐证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也收录在《论语·阳货》中,这样一联系,不需穿越,很符合逻辑
不过把乡愿理解成老好人的话,也有难说通的地方。老好人最多是觉悟不高的落后分子,不至于是道德败坏的社会渣滓。所以亚圣孟子把乡愿解释成“:“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愿也”,阐微发幽,给孔圣人的话补台圆场。
这基调一定下,文人分成了四类,“中行,狂,狷,乡愿”。
能担得起中行的之名的,只有孔圣人和孟亚圣。七十二弟子中最贤的颜回,也只能一年里“中行”三个月。不过有位学术大家,大名便唤作中行,他是《青春之歌》里余永泽的原型,现实中《青春之歌》作者杨沫的前夫,北.京大学教授张中行。有趣的是,无论在小说还是现实里,张中行都是个更近“乡愿”的角色。
说实话,,对于“中行”之人,我向来以菩萨待之。向雷锋叔叔学习可以,但真接不过雷锋的枪。一定要在“中行”和“乡愿”之中做个选择的话,我灰溜溜的站在孔圣人解释的“乡愿”之列。
很佩服一些人,总能成为时代的标杆和道德的楷模,革命口号大行其道时,他们是革命闯将,民主和自由成为时髦的口号时,他们摇身一变,成为了民主斗士,自由(男)女神。
真正对自由和民主有着宗教般虔诚的人,我还是打心眼里崇敬,可惜这样的人很少。更多的是喊着民主口号的暴徒,打着自由旗帜的流氓无产阶级,他们以中行之姿,占领着道德的高地,以或是义愤填膺、或是理直气壮口吻和姿态,掩饰着见不得阳光、卑劣下作的动机!
他们,就是孟子解释的“乡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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