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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花园池内植入有二缸睡莲,初秋之时,看着池中莲花接二连三绽放,前者未败,后者又露尖角。心想,如在池边置上一缸荷花,让其争艳,岂不更加相映成趣。
去花店订得一缸荷花,告知需过几天才到货,这一等却是半个多月,货主说花期已过,只留得二只大大的莲蓬,说如果不要,只有等明年。
前两天已经立秋了,看着池内睡莲仍在不断开着,心想,那缸凋零的荷花不知怎样了,因惦念着,去电告知送货。当满盆碧绿立于池边,立即平添些许风情。虽无花可赏,但碧波相拥中的荷叶,飘溢着丝丝清凉,透出缕缕风情,那饱含莲子的莲蓬,面对秋风,也向高天唱着颂歌。
傍晚,听得外面丝丝雨声,推开窗户,雨滴荷叶的哒哒声更加清晰。撑一把雨伞,踱步院内,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雨丝,洒落在树间、草上、池中,那一缸荷叶,在沙沙声中抖动,晶莹的雨珠顺着荷叶滚动,似硕大的珍珠跳跃在翡翠盆中,忽然想起“雨滴莲盆珠滚翠”的诗句,当时只凭印象而过,而如今,个中趣味跃然眼前。
印象中,秋一直是伤悲、凄凉的,不是还有“秋风秋雨愁煞人”之语么。然而,今之体味,连绵不断的春雨是淫雨,冷到人的骨子里;黄梅雨可以把人的心也淋得发霉;而清清朗朗的秋雨,淋去了夏的燥热,使人真切地感到秋的从容与沉静。
疲惫的心灵需要休整。而这休整,既要有清风朗月的拂照,还要有潇潇雨丝的滋润。夏,枕蛙鸣千里万里;秋,留得残荷听雨声。能有这样一个环境聆听天籁,觉得很满足了。
荷风瑟瑟与我心绪相伴,精神与灵魂均植根在青绿间。这残荷,繁华削尽,绮罗散去,经历了一世的荣衰,面对苍天,不亢不卑地向自然交出了答卷。
现世的烦燥,似乎已经去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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